第十三章 陪我走走吧
伴着上课的铃声诺夜跑下楼，看见她在楼梯口默默站着。
学长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的，她倚着墙，仿佛早料到诺夜会下来。
“有什么事吗？”她率先开口问道。
“额......”
“既然把我叫出来，应该有什么事吧？”
“唔，那个只是看你那样很难过的样子，想说......”
话还未说完，却被对方前先一步打断了。
“没有，不用你担心。”说完，她心虚地别开了视线。
诺夜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不知怎么回事，他忽然觉得这样倔强的她意外地吸引人。
“可你刚才不是哭了吗？”
“哭？我没有哭啊。”
她一脸疑惑地反问。
这认真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说谎，但是当时看到的到底是......嘛，或许是自己的错觉，或者眼花了吧。
“算了，就当作我误会了吧。”
“本来就是你误会了啊。现在都上课了，这样进教室一定很奇怪吧......”晓雪喃喃地说着，接着埋怨地瞪了诺夜一眼。
似乎，对要求完美的她来说，迟到时其他人的视线可能会比旷课要更可怕。不过对于诺夜而言，则是怎样都无所谓。
诺夜耸了耸肩，提议道：
“逃学如何呢？就说学长临时有事找你不就好了。”
“哪有这么随便的啦！万一她们问起我学长怎么办？还有上课的笔记呢？这样我会跟不上进度啊。”
“拜托......你可不可以暂时先不以乖宝宝的角度去思考？如果这样我们很难有交集的说。就是你太认真过头了，翘一堂课又不会怎样的。你看我，翘了快一半还不是一点事都没有？”
见晓雪不服气地还想争辩，诺夜连忙补了句继续说下去。
“而且说实话，你真的得休息会儿了。发生了那么多......如果将弦一直紧绷着，迟早是会断掉的。”
一时被讲得说不出话来，她颓然地靠回墙上，方才的气势一下子都没了。
晓雪沉默地盯着他，双手环在胸前，还是有些犹豫的样子。
犹豫了一会儿，她才开口向诺夜问道：“逃学之后，要做什么？”
“自然就是做你想做的事情呗。就算是要睡觉、打游戏、看电影、连续剧，还是逛街什么都可以，这是基本常识吧？再者学校方面只要成绩不至于烂透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。”
她的视线微微下移。
“我，连一堂课都没有翘过......”
“无论什么都会有第一次的，既然是没做过的事情自然要去体验一下才对啊。”
“这样吗，你这人.....还挺有意思的。”‘噗呲’地笑了出来，似乎下了决定她站直身体，轻轻拍了拍衣服。接着说：“陪我走走吧。还有啊，不是我太认真，而是你太不认真了。”
似乎还是对这事念念不忘，她没好气地瞪着诺夜。
只得无奈地笑了笑，也没在和她辩解。
随着朝阳在地上拉出明暗光影，两人并肩走在校舍的阴影下，没有遮蔽的水泥地明亮得有些刺眼。
微风迎面吹来，带着一丝熟悉的香味。
“呐......”她突然开口，却没看向诺夜。
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，随手卷着发梢。
“什么？”
“真的，很明显吗？早上的情绪。”
低头思索了一会儿，她也没催促诺夜，只是无声地继续走着。
“......不会。”诺夜摇了摇头。
虽然那时她的笑容脆弱得需要安慰，怎么说也是看过她哭泣的模样，才知道她没有想象中的坚强。要是三天前的自己，一定看不出她在强忍着情绪吧。
听到诺夜的回答，她轻轻地笑出声。
“那就好......”
看着她微笑侧脸，诺夜心里却觉得有些失落。
这样......到底哪里好了？
明明是笑声，但却像是缺少了什么。
之后，诺夜继续默默跟着她......
“......”沉默的同时，扫视了四周。
早上学校附近一带的商圈都是很热闹的，诺夜本来还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她的熟人撞见之类的，但见她似乎不在意的样子也就算了。
诺夜没想过问她要去哪里，只是继续跟在她身后。
慢步向前走去，她脸上像澄澈的湖面般没有一丝涟漪，却看不清底部暗流。这样的她让诺夜反而有点不安，就连一点点抱怨也没有，完全摸不清她的思绪。
“你会觉得我很傻吗？”她突然开口问道。
就连开口也都是问句，从不说出自己的想法。仿佛在抗拒让别人了解自己似的。
“不啊，你成绩不止班上就在年级上也基本都是前三，不是吗？”
“不是说那方面的。”她暗自低下头去。
之后，领着诺夜转进了小巷。她的脚步不快，却带了中节奏，轻巧地踏在暖暖的柏油路上。
沉吟着该怎么回答，但每次她随口的问题好像都带着测试的意味，但即使回答了她也不会说出正确答案。
沉思了片刻，诺夜叹了口气——
“的确是啊，你真的很笨。明明都被前男友给甩了，结果还要硬是充面子，简直就是个大笨蛋啊！”
听到诺夜的话，她徒然回过神来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我说的是实话，虽然不知道这样是否会让你比较好过一点？但，我还是要说......恋爱从来都是盲目的，我没有经历过所以我知道自己说的没有说服力，但要我来看......其实谁都没有错的，吧？”
“......”
“我呢，不知道你希望能从我这边得到什么答案，但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？如果、别人都说你做的没错、你很辛苦，你会比较好过？”
她欲言又止地张开口，但终究还是没有反驳，抿着嘴唇垂下眼帘。
看她低着头一语不发，右手紧抓着衣袖的脆弱模样，诺夜才发现自己说得太过了。如果真的如她所说，其实她是真的很需要别人肯定的人，那她不过只是想要找些安慰吧。
可是，为什么自己却会吝啬这么一点安慰呢......
“那个，抱歉、我.......”
“嗯。”她抬起头深吸了口气，望着诺夜。
没有埋怨也没有反驳，只是认真的眼神里有点疲倦。
微微点头。
“你说的没错呢，我真的太依赖别人给我的评价了。”
“......额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握紧了拳，指甲深深地刺进手心，但是却不觉得疼痛。
诺夜既是对自己说出口的话生气，也是气她居然什么都不说，就这么地承认了。
她突然提议道：“陪我吃早餐吧。”
没注意到紧握的双手，她领着诺夜进了一家早餐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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